室内的时间在奉节这个小县城似乎是静止的,挂在绳子上的钟表以各种的形状停下了走动。
而室外的世界,却在以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继续运行着,像一台不受控制的加速器,把韩三明矿下的十六年压缩成了短短的几个月,让沈红两年的痛苦在一个早上在沉默中爆发。而这个悠闲惯了的千年小县城,面前也开始出现一条条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铭记的红色水位线。
人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将时间如此牢牢地攥在手中。但,奇怪的是,时间也从未如此地无法让人理解。
没有人能够否认三峡是一项人类历史上的壮举
年末岁寒,忽然想起很久都没看过电影了,诺大的影库中,一眼相中《三峡好人》,这大概就叫做合眼缘吧,却也是意料之事,谁叫那个导演叫贾樟柯呢,威尼斯人都这么给面子,更何况我这个小影迷。
我记得大约在我10岁左右的时候,坐着游轮从重庆出发经过巫山、丰都,一座座江城,一片片土地,目光所及,山水之间,三峡这个名字就在我心中有了具体化的形象,不再是个单调的名词,或许途中的那些城中也有奉节的背影吧,只是年月久远,早已无从查证,而如今的奉节也早已深埋水底,成为逝去的文明,中国水利的奠基城。如果不是《三峡好人》,谁来唤醒我们这些局外人对奉节,或者是对类似于奉节的每个城市的记忆呢,我们可以淹没一个城市,但淹没不了这个城市曾经的居民对故园的记忆,以及对自身无根漂泊的孤独感和惶惑感。
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要怜悯某些人内心的感受而停止前进的步伐,但是记录下来车轮轧过的车辙以及人们内心的阵痛却是有必要的,不同年代的人可以对相同的事物产生雷同的情愫,就像小马哥的铃声忽然发出气势磅礴的《上海滩》时
看了《三峡好人》,确没有那种震撼。那些拆迁,千疮百孔,那么大的破坏,此间百姓早已安之若素。移民的移民,搓麻将的搓麻将,挖文物的挖文物。永远是外乡客在惊诧:以往是惊诧好山好水,今日是惊诧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大概有一种读解会把《三峡好人》与《出三峡记》、《拆迁》等样式的作品摆放在一起,凑成一部“告别三峡游”,也可见证三峡的改天换地并非一桩独家发现。在此意义上,三峡题材于一个电影工作者而言,实在太过讨巧。二千年的城市,两天摧毁——这些景观似乎是撼动人心的一大要素,甚而至于要让人想起一些家国身世,但那与贾樟柯电影似乎扯不上太大关系。当然,要硬说是,也可以。天造地设的场景,不用CG不用炸药,不用耗资搭造又推倒,一砖一瓦敲碎,留出时间摆出姿势任你拍。贾樟柯遇见三峡,就是千年一遇。假如大盗不动干戈,贾樟柯的人物就不该去三峡寻人。或者说,敢把自己的两个主人公交给三峡,贾樟柯实在是吃了豹子胆。
当然,总会有人遇见三峡,不是贾樟柯,也会有其他人。所幸是贾樟柯。(为什么是他,而非章明或者其他人
“三峡好人”质量保证剧情片 “好人”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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