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大学的礼堂里看到这部电影的,如今,很多情节都已经忘记了。但有一个镜头是那么地令人难忘,田中裕子身披红色棉纱,俏然立于北海道的冰雪之中,眺望远方。万种风情尽在与此!
说起日本电影,总是如对日本国民性格一样有些难以索解的暧昧不明,他们有小津这样在题材风格上冲淡已极的东方大师,也有黑泽明电影那样充满阳刚、决绝之气的惊世力作,绵延至今,是岩井俊二的细腻唯美和北野武的暴力美学,东瀛传统的仪式之美和暴戾之气都走到了极端,阴柔、刚烈均透出一股子诡谲的冷气来,喜欢之余,心内总觉有些惴惴。
我是个比较懒惰的人,看电影只是就一部电影说自己的好恶,很少费力耗神把它与某个国家或流派联系起来,上面这些话,只是日本电影看多了,自然产生的一点感想而已。因为前些天又看了一部,降旗康男的《夜叉》,觉得非常之好,以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对日本电影的两种风格作了一种中和,其中既可见我素来喜欢在银幕上重新关照的平凡人生,又充溢着阳刚中正乃至浪漫的侠义之风。
电影一开头,就是白雪皑皑的日本北方河岸渔村,修治开船送朋友的儿子英治去大阪求学。稚气未脱的少年眼神犹疑,对亲人家乡依依难舍,修治谆谆告诫,让他安心离家,学有所成,语气严厉中透出殷殷期许。少年转身向车站跑去,修治凝神望着他的背影
在《兆治酒馆》之后,降康旗男和高仓健迎来了他们合作生涯的又一部高峰——《夜叉》。《夜叉》继承了《兆治酒馆》中记忆与和解的主题,但在这一次的题材选择上,更能看出高仓健转型的决心,这种演员与角色同时和过去的自己挥手告别重新开始的双重身份叠加进而提供给观众解读的互文效果,可以说十分有趣了。在这一层面上,《夜叉》之于高仓健,相当于《和平饭店》之于周润发,正如周润发用一个早已隐退却在无奈之下重出江湖的杀人王作为自己在香港英雄片中的形象终结一样
白雪中一袭红裘。
电影中田中裕子这么走来,高仓健望见的不仅仅是美丽的肉体,还有那灯火嘈杂的街头。往昔是杯苦酒,但毕竟还是一杯陈酿。
电影讲的是两个在世界里格格不入的人。
小渔村浊浪狂风,闭塞落后。连高仓健的儿子也以考上大学为名不愿意重返故乡,高仓健和妻子日起日落地重复着打渔谋生的日子,日渐病痛的身体和依然捉襟见肘的生活慢慢将他们窒息,所有在渔村蜗居的人都是如此。
田中裕子出现了,她的酒馆并不是娼寮,所以欢乐一定可以得到,但是有限的,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如何突破这个限制,由谁来突破,大家都用着自以为的好办法:挥金如土,打架讪笑。除了使得小酒馆得以运转,他们都像传说那个去帝都献白毛猪的闲汉,他们的这些心思田中裕子不仅仅是看厌了,而且是看得有趣。
终于高仓健也去了,他看得出她穿了什么,他也看得出没有被露出来的地方是如何的浸透了折磨,欺凌,诱惑和麻木。他只是喝酒,一言不发,因为浅浅的酒可以映射出那深不见底的往昔。而里面多了一双眼睛,那个也在瞬间发觉他不属于这里的眼睛。
“夜叉”大制作剧情片 从此理解了“风情万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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