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比Aki更具稳定感的电影画面了。每一帧都好似一副厚实的静物油画,其色泽浓郁饱满,流淌着忧伤的怀旧思绪,仿佛静静地笼罩于历史的迷雾下,泛着古老油画所特有的光芒。其人物特写犹见意味,鼻尖、嘴角、额头、眉骨、双眸、脸颊……无不至真至切。Aki对脸的描述是绘画式的,他是在用蜡烛的灵光勾勒脸庞,用煤油灯的温暖轻抚发肤。对光的理解使他和Caravaggio、van Honthorst及La Tour等等chiaroscuro风格的大师站在了一起,有了属于自己的、带着自我气息的那一片光泽。
而正是画面的这种稳定的形式感及结构感,让Aki电影之悲剧性有了一种撕裂的痛感。在他完美的构图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孱弱不堪,被抽去了灵魂的残躯,工人阶级的残躯。他们是抑郁的。激情从未飘荡过他们的心灵,反抗的呼喊似鲠在喉中的鱼刺永远也拔不出来。他们是社会的牺牲品。面对阶级的倾轧,经济的压迫,他们本能地反抗(或者说是一种求生式的逃避),然而不知不觉中却一步步走向了倾轧的深处。正如赫尔辛基寒冷而残弱的日光,Aki的人物有种病态的惨白。他们被侵噬的遍体鳞伤
据说阿基的片子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因为芬兰人民认为他把芬兰拍得很穷很落后。确实,在阿基的片子里,芬兰人民的日子真不好过,动不动下岗,动不动无辜入狱,动不动流落街头,动不动被流氓打得鼻青脸肿。看完几部片子我一度很纳闷,北欧不是一向以高福利生活优越著称么?芬兰人怎么混得比当年的苏联人还惨?百度一下才知道,芬兰虽然在近现代受制于俄罗斯,但在苏联解体后它就彻底自由了,后来入了欧盟。作为一个多党制国家,从生活水平到民主法制方面应该都不落后。由此看来,阿基的电影反映的并非芬兰的全貌,他只是拍自己感兴趣的侧面,反映自己想反映的部分。但是面对一个干过各行各业的土生土长的芬兰导演,我不能不把他的芬兰当参考。在阿基的片子里,芬兰人都是什么性格呢?
芬兰人比较孤僻保守,不喜欢呼朋唤友夜夜笙歌。《火柴厂女工》里的老姑娘,《薄暮之光》里的单身汉,都闷得很,生活单调缺乏娱乐精神。
芬兰人比较实心眼,闷,但不闷骚。爱你没商量,要来就来真的,这辈子非你不娶非你不嫁,愿意跟你浪迹天涯吃糠咽菜
《薄暮之光》里,男主角是一个值夜班的保安,白天睡觉晚上上班,没什么娱乐生活,去了舞厅只能做根木头。也不太会搞人际关系,碰上金发美女搭讪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熨好衬衣擦亮皮鞋,别人看电影而他只看她,请她来家里前先往桌上摆一瓶花,约会流程都来齐全了也摸不着人家半根头发,一向隐忍脾气好却在听到同事一句“你被甩啦?”后立即拿起东西要揍人,人都被栽赃到蹲牢里了也愣是没供她出来。
为什么呢?仅仅是由于沉闷乏味的日子里情感的波动吗?
男主一直强调,工作是暂时的,住所是暂时的
薄暮之光,光在哪里?
《薄暮之光》观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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