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斗争,无非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并取而代之的行为。
一群人这么做,就叫革命。
一个人这么做,就是这部电影里讲述的故事。
较低阶级对于较高阶级的情感是非常细腻和复杂的,
一开始即使受到轻蔑,也还是想贴上去的。
就像农民起义的头头们一开始也都是想当点官神马的。
就像雷普利先生一开始死命粘着小几吧(Dickie)并深深地爱上了他。
对于“贴上去”要付出的尊严代价,
较低阶级是有一些数的,低眉躬腰什么的。心里图的是有朝一日爬得高过了你,或等你没落了,再反过来羞辱你就是了。
但当这种企图被严厉打击的时候,尊严已失,利益未得,这就有了强硬的革命激情。往往带头革命的都是这种情况,因为要是一开始连向上爬的企图,向上贴的手法都不具备的人,遇到欺负的时候也没能力反抗,想法里也只能浮现出“玉石俱焚”(自己是石,人家依然是玉...),而不会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彼可取而代之!”之类的牛逼思想。
雷普利先生,
在革命觉悟上,
显然跟陈胜吴广,项羽等等是同一个高度的。
有了革命冲动,接下来就是革命的技术。
当然
在这个迷失自我而没有得到救赎的故事中,Ripley是彻底失败的,至少从这一点来看,他并不是那么值得可恨。
电影海报里,前景中的Ripley站在阴暗的角落,叉着一边腰,微微垂着头,显出颓唐之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一对相拥凝视的男女站在灿烂的金黄色里,在他的衬托下,幸福两个字喷薄而出。
这对幸福的男女很有可能是Dickie和Marge?也可能不是。太远了,看不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somebody else,是幸福的,站在阳光下。
是谁都无所谓,但为什么不是我?这叫人无法忍受。
Have you ever wanted to be somebody else?加上这句点题的话,海报所传达的信息显而易见——Ripley在自我和想要成为的人之间不断的挣扎。他内心的矛盾贯穿电影始终。
Ripley得有多不待见自己,以至于模仿与伪造居然成为了他的一项特长。
故事开头,他借了一套Princeton的校服演奏钢琴,老Greenleaf询问他是否认识在Princeton读书的儿子,他立刻意识到这套校服给他提供了他所没有的地位和荣誉,他乖巧地向不认识的Dickie问好,立刻成了另一个身份的人。
“天才瑞普利”一个天才的谎言者,能为成为他人而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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